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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2 (Mon)

谁也没想到太宰治会第一个死,正如谁也没料到当年天灾的发生。


美杜莎病毒爆发的初期,侦探社上下都出现了感染的征兆,皮肤上逐渐生出黑砂一般的碎晶,唯独太宰治没有。对此他还表示过遗憾,说这么浪漫的死法却没有他的份,世界真是不公平。


与谢野晶子一边压抑着咳嗽一边把他拖进诊疗室,动用全部仪器把他里外检查了个遍,就差直接将他肢解,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能丢给他一盒政府紧急研发配给的药剂,交代他如果感到发热头晕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


然而直到中岛敦身上的碎晶连绵成虎纹,太宰治也没用上那药。他干净得像个异类,经过人群的时候,总能收获惊诧与怨愤交杂的目光,偶尔还会有过激分子往他头上扔板凳。太宰治也不怕,没有出现石化症状的他较其他感染者行动矫健不少,轻松就能躲过,倒是自愿担任他护卫工作的中岛敦表现得比他本人还小心谨慎,每日等他一起上下班往返。


作为少有的完全适应了美杜莎病毒的新种,中岛敦的武力值较普通感染者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某次他们当真遇上有预谋的暴徒抢劫,面对围了一圈的水果刀与铁管,中岛敦一矮身,弓起脊背,收缩肌肉,一记横扫便突破了包围。那动作实在漂亮,快如利刃,瞬息出鞘,划出一轮新月。太宰治好整以暇地抱着购物袋观望,甚至还吹了声口哨。


结束战斗,中岛敦有些无奈地回瞥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催眠喷雾,逐一确认过每个人都已失去行动能力且并无生命危险后,才转而捡起布袋,将滚了一地的罐头一一装好,再走回和太宰治并肩的位置,问他有没有受伤。


有敦君这么优秀的护卫,我怎么会受伤呢?太宰治眯着眼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提议晚上开个蟹肉罐头改善下伙食。


中岛敦哭笑不得地摇头:您说什么呢,太宰先生,现在哪里还有蟹肉罐头,横滨湾里早就连一片海草都没有了。


于是太宰治夸张地长叹一口气,嘴上直道可惜,地下城既看不见日月,也没有山和海,上个吊都找不到一棵合适的樱花树,实在没意思。


可太宰先生,中岛敦沐浴在人造太阳苍白的日光下回望他,日子总还是要过的。


那时太宰治还能带着点揶揄意味地说他不解风情,勾着肩膀把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往下压了个踉跄。中岛敦发出抗议的声音,却也不挣动,就只是任由他拉着,两人歪歪斜斜地往住处走。少年人偏高的体温温暖极了,回想起来竟甚是怀念。


他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数中岛敦离开了多久。


记忆里少年出发的时候刚过新年,太宰治提了两大袋新鲜蔬菜拍开中岛敦的房门,做起寿喜锅,看得中岛敦眼睛都直了。等到汤底开始咕噜噜冒泡,中岛敦才如梦初醒,紧张地问他哪里搞来的食材,贵就算了,这么大的数量一看就超出了限额,太宰先生我们不会被抓吧?


他语速一快,脸侧黑色的纹路就会跟着抖动,像极了猫咪的胡须,太宰治就是爱看这个,直等到他几乎快要跳起来把自己摇成脑震荡才施施然开口:放心吧敦君,我撬了蛞蝓的保险柜,要抓也是抓他。


中岛敦一时语塞,最终却还是败给了美食的诱惑,举起筷子和太宰治大战三百回合,连菜带汤一起分食了个干净。


难得吃得享受,连中岛敦也一起犯了懒,靠在墙上,不想刷碗。油灯的火苗摇曳出蜜色。后来太宰治写下直树侧卧在榻榻米上,烂熟的柑橘沿着桌面滚落至他的掌中时,想起的就是这幅光景。


也就是在这幅光景里,中岛敦告诉他自己打算加入探索者计划。太宰治想也没想,说了句挺好。


中岛敦挠了挠头:您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难道又早就猜到了?


太宰治就只是笑。


连猜都不需要猜啊,敦君。探索者计划还没有提出的时候你就问过我通过星际航行找到适合移民的行星的可能性有多大;计划内容在广播里正式公告后你听得眼睛都亮了;坦白讲你藏在书桌抽屉里的杂志上面刊登的理论早已经过时,提前准备也没太大用处;我十五岁就已经混成了心理战大师,而与你自那一日相识也已经足足有十个年头了,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


探索者计划的招募期定在三月,以现在的交通,从横滨到东京得花上一周,你必定在今日告别我。


他想,国木田君的眼里揉不下沙子,你的心里放不下死。无数次我尝试投奔死亡被你一把拉回,如今这颗星球即将毁灭,你便又要救它。你连与我的告别词都是不要再自杀,可你再也救不到我啦。


深红的血混着唾液飞溅在泛黄的稿纸上,漂亮得像一朵杜鹃。太宰治扯下那一页,折成纸飞机,随手一扔,纸飞机飞出去,正好落到来看他的国木田独步的脚下。


国木田独步放下拎来的饮用水,捡起纸飞机,凑到眼跟前才看见上面斑驳的血点,眉头拧成个川字。


你的病又恶化了。


是啊。太宰治托着下巴,仿佛事不关己。


中岛敦随队远征的第三个年头,他突然病发,断续地低烧了整一周才终于恢复,之后便被与谢野晶子告知要呆在房间里静养。但他若是会乖乖遵从医嘱就不叫太宰治了,依旧每日四处游荡,偶尔混进巷尾酒吧拿半真半假的友善与暧昧换半杯苦酒。他在酒液流转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字眼。广播里平板的女声被电波干扰截断成星火,熏得他眯起眼咳嗽,杜鹃从唇角凋落掌中。


那天与谢野晶子发了很大的火。右手五指均已晶化的女医师就算再无法进行精密的手术,也依然能把柴刀挥舞得霍霍生风,刀尖挑着告知书,插进墙体里。


她说你就要死了。


其他人的脸色都相当难看,只有太宰治还是笑:是啊,为什么这次不再祝福我了呢?


太宰治的病并非什么新闻,不过是长期潜伏的美杜莎病毒一昔反扑而已,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人的感染皆是由外至内,只有他是从内部开始朽烂。


作为一个自杀爱好者,太宰治并不畏惧死,只是从身体内侧扩散的疼痛和逼仄的房间让他难以忍受。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始写小说。


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文学是最大的奢侈,他挥霍无度。他捏起笔杆,蘸着蜜色的灯火,从晨光熹微写到斜阳日暮,花蝶风月,熙来攘往,滚滚红尘,地面以上有关生死的秘闻被悉数安置进每一个笔顺的拐角。他写苍茫暮色的深处有河水流淌,它自有一股气味,是他沉溺于水流缭绕的幻觉中,忍冬的香气。他写大火烧毁乡下老家的木屋,灰烬被风吹散,留下一片焦黑的坟地。


他把编纂好的文稿交给泉镜花的时候,少女读出了无尽的黄昏、河流,和中岛敦的影。


泉镜花抚着那些字句,问他:为什么交给我?


你不会忘了他。太宰治咳嗽中断续地答。


必须要有人记得他,记得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我们的故事。


仪器尖锐的报警声中,呼吸停止。


太宰治死后没有直接火化,根据他的遗嘱,与谢野晶子找自己最信任的同僚解剖了他的遗体,他体内的大部分器官都已经化为晶体,主刀医师小心地切割下病变的部分,独留下那一颗恒久通透的七窍玲珑心。


经由福尔马林处理好的遗体由宫泽贤治和谷崎润一郎带到地表,安放进只剩下半边的武装侦探社旧址。


宫泽贤治隔着厚厚的防辐射服凝视昔日同事干净得异常的脸,说我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谷崎润一郎想起谷崎直美在自己怀里永恒安睡的侧颜,说,你会慢慢明白的,大概还要再过个十年。


对于这颗苟延残喘的星球,十年实在太漫长,漫长到十年后曾一度被宣告失事的探索者号返回地球的时候,武装侦探社只剩下泉镜花一个成员了。国家为归来的勇士们举办了隆重的庆典,难得欢腾的气氛里,白发的领航员不知从红衣的女孩儿那听说了什么,掩面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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