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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2 (Mon)

“三加三等于几?”


“六。”


“三万乘三万呢?”


“……”


与谢野晶子盖上笔帽,将墨迹未干的诊断书推到国木田独步面前,“没有外伤,其他脏器情况也都正常,只有心智出现了倒退,初步估计现在是五岁左右幼童的水平。”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所以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国木田独步黑着张脸,缄默不语。气氛诡异地凝滞了约莫半分钟,在一旁坐立难安的中岛敦举起了手,以壮士断腕的悲痛揭露了谜底:


“是催眠。”


女医师极力忍住的笑声终于还是漏了出去。


太宰治其人有一大特点,往好了讲,叫求知欲旺盛,说得再直白点,就是爱作死。


许是觉得各式自杀方法已经被自己研究了个七七八八,再难找出什么新花样,他最近转而研究起了催眠的方法。


也不知道是催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还是因为他本人过于天赋异禀,竟然还真的被他研究出了门道,并试验成功——虽然他本来是打算用在国木田独步身上的,却没想到被对方以一面镜子反杀,“你是一个五岁小孩”的催眠暗示作用在了自己身上。


起先中岛敦并不相信,被抓着问“你是谁”也只当是前辈新想到的恶作剧,直到太宰治声音清脆响亮地喊了他一声“中岛哥哥”,他才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好,火急火燎地把人推进了医务室。


与谢野晶子听完笑得就差没捶桌子,其他人听到动静,围过来又听了一遍转述,每个人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没有解除催眠的办法吗?”谷崎润一郎问道。


国木田独步捏了捏眉心,“乱步先生在研究了,晚点应该就有结果。”


“那期间太宰先生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


“那个,可以的话,”中岛敦瞥向医务室虚掩着的门缝,“能让我负责看顾太宰先生吗?”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中岛敦看向坐在长椅另一头捧着饲料喂鸽子的太宰治,心里的迷茫又重了几分。


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主动请缨的。报恩?觉得当时在场却没有制止的自己也有责任?总不至于是被那一声“中岛哥哥”给喊傻了吧。


回忆起当时前辈表现出的理所当然的神情,中岛敦搓了搓手臂,总觉得实在违和感太重。


但除那以外,太宰治也没再做出其他超乎他想像的行为。他以惊人的速度消化了与谢野晶子对他的身体状况的解说,并极快地适应了对他而言一夜间拉长的手脚,拉着中岛敦就跑出了侦探社。中岛敦习惯性地跟在他后面走出半条街,眼见得他开始往死胡同里跑才反应过来这人现在不认识路。


“太宰,”他对着前辈的脸卡了带,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遵从本心加上敬称,“⋯⋯先生想去哪?”


“我想看看我长大后爱去的地方。”


中岛敦大窘,心说我每次找二十二岁的你都是把你从自杀边缘捞回来工作,总不能跟你介绍你平时都在哪里入水、喜欢在哪棵树上上吊吧。可心智减龄到五岁的太宰治眼里自带高光,不加掩饰的期冀是中岛敦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的。左思右想,中岛敦打开自己的钱袋看了眼,咬牙提议:“太宰先生平时去的一些地方不方便现在去——你看,虽然现在你是成年人的外貌,但本质上还是个小孩——不如我们去游乐园吧。”


以拳击掌,太宰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不是更好吗?”


天晓得那时候他废了多大力气才阻止这个五岁儿童找家居酒屋作死,光是回想一下,中岛敦都觉得头疼。幸好太宰治素来不是体术大将,五岁儿也不像二十二岁那样会变诸多花样,他最终还是得以抓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拖进了游乐园。


工作日的游乐园不如想像中人多,中岛敦一路牵着太宰治转悠来转悠去,也没太引人注目,只是太宰治一路不情愿地抱怨,让他有些头疼。


“太宰先生为什么这么讨厌游乐园?”


太宰治撇嘴道:“因为这里净是些幸福的家伙。”


本来已经做好了面对对方一如往常难辨真假的搪塞,却没想到得到了意外坦率的回覆,中岛敦有些吃惊地眨眨眼,没有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太宰治一瞪眼,看上去颇不高兴,仗着身高优势就上手去掐敦的脸,“你笑什么呢!”


“没有没有⋯⋯”嘴角的弧度压不住,中岛敦只能边摆手边往后躲,谁料一时不察,被围追堵截到撞上树干,嗷地惨叫呼痛。太宰治这才住了手,做了个鬼脸,才又伸出手去揉他后脑勺肿起的包,笑话他笨手笨脚。


虽然知道对方现下的举动皆是来自五岁孩童的坦诚相待,中岛敦还是感到了相当的不好意思,缩在前辈的手掌下藏起泛红的脸,小声嘟囔:“我只是没想到太宰先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我是不知道我长大后变成什么样了,”太宰治的声音里还带着点赌气的味道,“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一直叫我太宰先生就算了,还一直把我当长大后的我对待,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


“非常抱歉。”中岛敦诚恳道。


“光道歉有用吗,敦也太没有诚意了。”鸢色的眸子一转,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道,“缠着一身绷带热死了,我要吃冰淇淋,香草味的。”


连口味都跟小孩子一样。中岛敦心道,拼命忍住笑,站直身子冲他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便往一旁的小吃摊跑去。


 


鉴于他自己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哪些项目好玩,而太宰治又明摆着一副不好玩随时会偷跑的态度,中岛敦一合计,还是咬牙买了两张通票。他甚至还特意掏出手机搜了下游玩攻略,打算按照攻略的顺序挨个逛下来,却被太宰治一把抢了手机,抓着就往过山车的方向跑。


你不是没兴趣的吗?!中岛敦在心里大声腹诽,随后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小孩的青春活力和口嫌体正直。


五岁的太宰治比二十二岁的那个少了诸多壁垒,活得也愈发恣意:看见感兴趣的项目眼睛会发亮,看见狗还会往中岛敦背后躲;坐过山车会“呀吼——”地大叫,手臂随着风肆意挥舞;玩碰碰车专挑中岛敦的车屁股撞,然后两人的车双双熄火,被其他撞上来的车围起来动弹不得,还指着敦手忙脚乱打方向盘的样子哈哈大笑;遗憾的是他俩都不怕鬼,进一趟鬼屋纯粹观光,太宰治还反过来把一名扮演鬼面的员工吓得不轻,出来后中岛敦忙拉着他道歉……


那是中岛敦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对方离得那么近,没有漂亮但疏离的笑容,五岁的太宰治跟他讲话的时候总是会坦然地与他对视;不再是隔着一段距离仰望与追逐,他们手牵着手走在树荫下、亲同手足。


看着太宰治微卷的发尾,中岛敦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也曾想过要是能有一个弟弟就好了,他一定不会打他,零食对半分,家务一起做,寒冷的夜里可以依偎在一起取暖。可以的话,他们还可以一起打棒球,或是在草地上踢足球,放学后各自骑一辆自行车比赛谁先到家,赢的那一个可以吃掉对方晚饭的汉堡肉。


或许现在这样也算是以特别的方式圆满了他这个心愿,可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同,有哪里不够。然而没等他思考出一个所以然,他就又被太宰治拉着去了另一个项目。


学会用手机拍照后太宰治便开始致力于抓拍他的各种糗样,甚至还往他头上戴了个兔耳朵。中岛敦大窘,抬手就要摘下来,太宰治却不让,气得中岛敦跳起来也给他戴了一个,肉痛地出了双份的钱。


闹到最后,两个人都累得够呛,索性买了包饲料,一人一头瘫在长椅上喂鸽子。


落日余晖下的横滨总是格外漂亮,太宰治的侧脸也是。中岛敦盯着他被晚霞晕染的轮廓发呆,一分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国木田独步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奇妙的画面。


中岛敦在关键时刻总是表现得格外敏锐,“是找到办法了吗,国木田先生?”


“是。”


 


回到侦探社,大家都在,围成个半弧,中点坐着江户川乱步,阵势活像是要念个什么禁断的咒文召唤巨龙雪怪之类的大家伙。


太宰治扒着门框,任人怎么往里拖也不愿意进去,抓着中岛敦那条过长的皮带就嚎:“敦不要离开我!”


“那个、太宰先生,这不是打针,不痛的……”


“但之后我就会消失了不是吗。”鸢色的眼睛里升起的暗火看得中岛敦一瞬愣神,“我不想消失,不想回去,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中岛敦突然觉得自己心底也跟着烧了起来。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到底是怎样的遭遇和经历才会让这个人如此厌弃活着,可二十二岁的太宰治表现得洒脱,他也找不到理由去干涉,如今换成五岁的心智,吐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求救,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隔着砂色风衣抱住对方,静默地安抚。


其他人在与谢野晶子的暗示下一一撤出,把空间留给他俩,离开的时候,国木田独步虚掩上侦探社的门。


中岛敦拍拍太宰治的背,又学着他平时会对自己做的那样去摸他的头。他俩本就体格有差,一系列动作做得并不轻松,但中岛敦还是努力地放缓了动作,语气也跟着轻柔:“太宰先生,我不知道你那边到底是什么糟糕的情况,虽然我真的真的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我没有穿越时空的异能……但是,你抬头看着我。”他坚定地捧起太宰治的头,“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活着,等你到二十二岁,我们会再次相遇。”


“我在未来等你。”


 


“我说啊,敦君,”一通鸡飞狗跳地折腾后终于回复正常,太宰治看向远处的天空,“我很难缠吧?”


突然被问及的人一愣,而后弯起眉眼,也学着他的样子眺望盘旋的飞鸟,“也并不完全是那样。您是一个很好的人,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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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LLUSTRATION BY ny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