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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將故事編寫成歌 唱給世界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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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0 (Fri)
他又开始忘记事情了。
青铜门后是永夜的世界,补给并不丰富,除了必要的定时活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却少有做梦。他本就无多牵挂,与世间唯一的联系被他强留在了门外,至此,他又成了孤身一人。
这样的生活说不上好坏,只是履行责任而已。在眼前的事都是必须完成的目标时,意义本身就失去了意义,一切都可以舍弃,回忆更是不必要的东西。
不必要的东西都应该剔除,这是长期以来他的家族教给他的,而有个女人给了他心,让他有了不想忘的东西,比如那个人的名字,吴邪。
然而记忆还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流逝。在门后呆了太久,他甚至不太记得那个人说话时的语调了,脑海里的面容也只剩下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他还记得那个名字,吴邪。
他在黑暗里数着日子,等待青铜门再开,千年的宿命终止。
今天便是那个日子。
伴随着号角声,巨门开启,隐约有光线渗进门里,照亮他的脸,也照亮对方的。
他清楚自己不可避免地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事、一些人,但他没有忘记眼前这个人,即使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你老了。”
他也老了,早就到了老来多健忘的年纪,好在他没有忘了那个名字。
“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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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0 (Fri)
虽然这篇主要是想写海隼,但由于笔者吃的CP是白组的搭档组,这篇又有很多白组内的互动所以就打上了白组和海隼两个tag,实际上也有阳夜、郁泪互动,鉴于戏份不多就不打tag了,请注意避雷
依旧是写给腿腿 @五月初夏 的粮,要去学校了总之先投喂点
好好学习也要好好睡觉啊……
“……总而言之,这次的工作就是这么回事。”合上文件夹,海扫了眼队员们僵硬的表情,抓了抓头发,“难得对方热情地邀请我们参加了,就尽全力试试看吧。”
阳第一个拍桌反对,“这要求太强人所难了,‘表现出自己与平时不同的特殊面’这样的要求哪是说要做到就能做到的!而且拍摄时间还是明天……这种乱来的工作到底是谁接下来的,啊啊,是你这家伙吧——隼!”
“Bingo,”白魔王大人爽快地点头承认,末了还不忘再补上一刀,“偶尔让fan见识下自己与平常不同的形象,不觉得很有趣吗?”
眼看阳一副要冲上前和隼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夜和郁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他,一齐劝他“不要生气,冷静一点,吐槽就输了”。瞅准阳被拦下的时机,海忙把在边上喝茶愉悦看戏的隼拖到距离最远的座椅上,任他继续喝他的茶,这才又转过头去安抚暴走的阳:“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没办法推脱,还是想想应该怎么做好这次工作吧。”
“没错,”郁赶紧接上话头,“所以快冷静下来吧,这样生气可是完全中了魔王大人的圈套了!”
“郁你也冷静一点……”夜无奈地补充道。因为魔王大人的任性行为而混乱成一团的白组成员中,只有泪面不改色地拿起了那份被随意扔在茶几上的宣传草案,浅粉底色的纸张上用白色花体字写着题头:Surprise!你所不知道的“他”的另一面!
活动内容海刚刚才进行过说明,简单来讲就是每个成员都要穿上与自己平时的风格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服装拍摄一组新写真,作为杂志的特辑,重点就在于显示出“不一样的自己”。
事实上,他们也没少参加过对服装有特殊要求的企划活动,然而这次的要求细则却比之前他们参加过的都要“苛刻”上许多,具体说来就是——穿着大正时期的学生制服做和歌的文艺少年郁、武士装束的浪人泪、戴着金色金属细边眼镜充满禁欲感的神父阳、潮流滑板少年夜、朴素居家的邻家大哥哥隼,以及性感野兽派的男公关海。作为经纪人的黑月在第一次听对方的提案说明后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以至于完全没来得及拦住玩心大起的隼就让他答应了下来。
Procellarum今天也处在白魔王大人的霸道统治之中。
虽然有诸多不情愿,但也渐渐对这种情况习惯起来了的白组成员们最终还是决定直面这一艰巨的工作——“没办法,毕竟是工作。”阳臭着一张脸作出最后的总结陈词,立刻引来一片情绪低落的点头响应。
“到底要怎么做,海?”泪率先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海托着下巴想了想,“服装上倒是不用担心,对方说了会在现场提供给我们,现在要做的主要是在短时间内找到对方想要的那种感觉。”
“就是通常说的‘心理化妆’吧。”夜接道。
“哦——不愧是好学生夜。”
“……阳!”
“咳,”海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重新开头,你们可别又吵起来了。”
一直若有所思的郁及时举手,“那么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夜说的那个?”
“‘心理化妆’……”泪若有所思,“听起来好难。”
“确实,要像专业演员那样完全深入角色很难,不过我们毕竟只是做静态拍摄,难度没那么高,不需要时刻保持进入角色的状态,只要能在镜头移过来的那段时间表现得像那么回事就行了,嗯……怎么说呢,郁,来一下。”海招招手,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一脸茫然的郁,“就用你平时上国语课读课文时候的感觉来稍微摆个pose看看。”
郁拿着文件夹想了一会儿,站直了身子,两手分别捏住文件夹的两边,专注地读起了文件的内容。待他读了两句后,海拍拍手,示意他可以了,“就像这样,刚刚你们有没有感觉郁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原来郁读课文也很好听。”泪答道。
“啊哈哈,虽然泪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海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海其实是想问你,有没有感觉露出了以前没有见过的样子的郁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帅气哦,泪,”好不容易安分了一段时间的魔王大人又晃荡了过来,靠在海的肩膀上晃了晃自己已经空掉的茶杯,“海,红茶没有了。”
“你倒是给我过来一起讨论!”

好在全组成员都早已经饱经摧残、见怪不怪,再加上逐渐磨炼得越来越专业的身为偶像的职业素养,大家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面对临时加训和魔王大人各种恶作剧——诸如送了一大堆临时订购的假发给烦恼要怎么处理自己发色的阳,为夜挑了一大串挂着骷髅之类夸张吊坠的项链颈环之类,总算是在正式拍摄之前纷纷找到了状态。然而次日到达拍摄现场后,除了隼以外的众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感受到紧张了起来。
作为总负责人的摄影师是个看起来相当年轻、充满活力的人,众人刚到达地点,他便走上前来一一打过招呼,领着他们往更衣室去。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真正看到准备好了的定制服装后,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二次冲击,特别是夜,看到那件带亮片的宽松背心后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可工作还是要做,待到他们换好衣服化好妆,拍摄终于是正式开始了。
最先结束拍摄的是郁和泪,由于两人做的都不是现代的打扮,比起性格上的“反转”,倒是时代上的落差给人的感受更加强烈些,十分顺利地就拍完了。阳和夜则是因为“衣服太死板裹得太紧不舒服”和“背心开口太大凉飕飕的很没有安全感”的理由而折腾了有一会儿,才总算是达到了摄影师想要的效果。
问题出在海和隼这组身上。只是这次出状况的并非想方设法折腾人的白魔王大人,而是向来好脾气地积极配合的海。
“文月先生……”摄像师有些为难地开口,“还是休息一下吧。”
“非常抱歉!”
见他满脸纠结的歉意,摄像师又宽慰他道:“这次企划做得匆忙,没有给各位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我们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总之拍摄也进行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不如干脆先休息下,调整好状态我们再继续。”

海点点头,情绪却还是十分低落,少见地带着一脸闷闷不乐又困惑的表情一个人坐到了边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海,不要紧吧。”泪有些担忧地看着海道。
阳摸着下巴,“确实,海这个样子非常少见。”
“所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不能想办法帮帮海吗?”郁再一次提出了核心问题,这次回答他的是夜:“刚刚我听到摄影师先生跟海说是感觉不够华丽和性感……”
“噗,对那个会用‘水灵灵’这种老气横秋的形容词的海来讲,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阳打趣道,“摄像师的要求太高了吧。”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这应该叫做敬业精神,不达到完美决不罢休,对自己拍下的每一张照片都倾注进去同样的专注和爱意——”隼发出一串愉悦的笑声,“真是让人敬佩。”
“隼,没有办法帮海吗。”
“当然有,”他看起来更加开心了,理了理刚刚换上的自己的长风衣,向着海走去,“魔王大人这就去让他恢复精神。”
剩下其他人默默地在心里为海画起了十字。
后背被另一具体温稍低的身体贴上的瞬间,海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扭头过去便正好对上对方带着笑意勾起的嘴角。他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但还是打起精神问道:“怎么了,隼?”隼没有回他,只将脸又凑近了些,眼睛眯缝着上下打量海。
和他搭档了这么久,海当然知道他这点小动作意味着什么,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等他反应过来应对,隼就直接把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给彻底抹杀了。他整个人都挂在了海的身上,压着海的脖子,让两人嘴唇巧妙地交错重合,严丝密合地贴在一起,不安分地伸出的舌头尝到了一点唇膏的味道。
短短一瞬的僵硬后,海几乎是情难自持地用力抱了回去,贴身的燕尾马甲勒得他有些难受,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然而这毕竟是工作的场所,两人只又腻了一会儿便重新拉开点距离,隼靠着海并肩坐下,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关系亲密的多年好友。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控,海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小声道:“别在工作中做这种事啊。”
“现在可是休息中。”隼看着他道,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看起来很是高兴,“而且这是人类自然的本能反应,叫人难以忍耐。”
“……”
隼托住下巴,“毕竟,海无法进入状态是因为我吧。本来海就是属于我的,却要做出服饰其他人的样子,太强人所难了。”
“本来觉得自己也有过那么多拍摄经验了,完全可以胜任,但没想到还是……我是真的不擅长做这种事啊,”海有些泄气地低下头去,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你是想到这才故意抢着答应下来的?!”
“嗯——确实也有想看看海困恼的表情的因素。”
“你啊……”
隼无辜地眨眨眼,突然道:“为了负起责任,就让魔王大人来陪你拍吧。”说完便不给海拒绝的机会径直拉着他走到了负责人面前,提出一起拍摄的请求。
虽说本来的计划是拍每个人的单人写真,但也没有严格规定只能拍单人,再加上隼出言保证合拍效果会比单独摄影更好,总负责人便同意了,并给两人拉过来一张复古风格的长条沙发椅。
隼还是穿的自己的衣服,只稍微补了点妆以保证上镜效果,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个偶然到来的普通客人。按照摄影师的要求,隼坐到了沙发椅的右边,手里摇晃着红酒杯。海则端着摆了未开封的红酒的托盘站在左侧,弯腰给隼倒酒。
身体记忆实在是很神奇的东西,靠着平日里给隼泡红茶的经验,之前还因为无法脑内想象出具体的场景和对象的些许不知所措都已散去,内心充满了安定感,毫无障碍地就拍了下去。摄影师在一旁感动得都快哭了。只可惜乖乖配合从来不是隼的作风,刚拍完一张海俯身听隼说话的照片,隼便伸手扯住了海的领结,将他往下拉,两人一个半躺、一个半跪,差点贴到一起的嘴唇间横了个五分之一满的高脚酒杯。
摄影师眼疾手快地按下快门,立刻朗声喊了句“结束”,这才终于止住了突然变得微妙起来的氛围。
“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
礼节性地互相问候过后,精疲力尽的众人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月之寮。
一周后,样刊寄到,封面用的是最开始拍的,大家各自穿着定制服装站在一起的合照,特典却是海和隼最后拍的那张——昏暗暧昧的灯光,全情投入的对视,右上角用粉白色的字体印着一行字:特别放送。
对上隼写满了“目的达到”的得意的眼神,海直觉自己的Twitter账号又被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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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0 (Fri)
  ORIGIN设定摸鱼一条,含有xjb乱来的私设 
 
 
 
亲爱的海:
 
在CHESED的生活过得可还习惯?
 
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正好有白鸽从窗口飞过,扑腾的翅膀和落下的羽毛让我一下子想起来上次,说好要一起去BINAH看泪,因为天气实在太舒服了,我赖在床上不肯起,你直接张开翅膀把我拎出窗外——真是相当惊人的臂力啊。不使用自己的力量在空中飞行实在太有趣了,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张开翅膀,你也没有真的把我丢下去,落地的时候,郁和泪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机会的话真想再试一次。话说回来,没有海来催我起床的早晨可真冷清啊。
 
对了,昨晚有新酿好的葡萄酒供奉到我的宫殿里,打开壶尝了尝,是恰到好处的香醇,但总觉得还是海你随便丢一些自己不知道何时摘的葡萄酿成的酒更好喝一些,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多带几壶过来,你留在我这里的银杯我还有好好收着,到时候可以一起喝。
 
看到这里你差不多也该对着这封信吐槽“倒是好好工作”了吧。其实我有好好工作的,早上在你平时叫我的时间爬起来——虽然需要很多闹钟,然后就去处理文件和各种杂物,到了傍晚还要飞着巡逻一圈,每天每天地重复,无聊得快要死掉了,但又不得不做下去,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嘛,只是在想要奖励的时候发现你不在这件事,实在让我感到非常寂寞。
 
要是海能再调回DAATH就好了,明天就去提起申请怎么样?
 
虽然还有很多的话想说,但风信能够承载的内容好像只有这么多了,等到再见面再和我好好谈谈心吧。
 
我想见你。
 
 
※※※
 
终于结束完一天的工作,隼放松地躺进自己摆在阳台上的专属座椅上,傍晚载着归鸟的风卷起他宽大的衣摆和没有扎进发辫里的碎发。他静静地凝视天空,心中默数着时间:100、99、98……当计数板上的数字终于归零,风的流向终于改变,带着簌簌落羽一同降下。
 
“哟,海,好久不见。”隼笑着道。
 
海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羽翼,直接跳下阳台的护栏,将怀中抱着的银壶原地放下,急冲冲地走到隼面前,“你啊,突然给我寄那种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吓了一跳吗。”隼眨眨眼睛,“这可是我前段时间和始讨论出来的新魔法,毕竟每个世界隔得实在太远,想要寄信只能通过鸽子,慢而且不方便,所以我就去和始商量了,‘想试试通过魔法来寄信’。好不容易今天终于成功了呢——想知道用的是什么原理吗,海?”
 
趁对方滔滔不绝的当口仔细观察、确认对方确实没事后,海松了一口气,也就顺着隼的话头问了下去:“什么原理?”
 
“之所以只能通过鸽子寄信,是因为它们象征着和平、公正与中立,而我们所在的11个Sephira以及其间相连的Pass的性质各不相同,所以要找到可以兼容统一,穿越每一条Pass并被每一个Sephira所接纳的实体媒介,只有鸽子,”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我和始找到了替代品,那就是属于精神层面的‘意识’——爱。我本来是等待着海你能解开这一层谜团再给我回信的,没想到你直接就跑过来了,互赠信件可是浪漫的行为啊,海。”
 
“……你说话还是这么难懂。”海毫不留情地说道,“我虽然不懂这么复杂的东西,但有一点还是听明白了。”
 
他站直身子,夕阳的余晖打在他张开的双臂上,落下的阴影如同另一双羽翼,“我不会说太难的话,也写不来你那样的信,所以就用我的方式回答你了,”他将那具躺在座椅中的身躯抱进自己的怀里,途经的风悄声衔走了他的口信,“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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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0 (Fri)

“我说小吴同志,你这是几宿没睡了,黑眼圈重成这样。”胖子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啃苹果,汁水滴得到处都是。要放到平时,我不跟他叨逼叨上几句肯定不会罢休,但现在我累得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心如死灰地盯着电脑屏幕,手下噼里啪啦地虐待键盘——赶稿。

会落得这个境地的起因也就四个字:闲得蛋疼。

在雨村过了一段安逸的养老生活后,我不满村子里娱乐设施稀缺到只能以收腊排骨为乐的生活,提出想要回杭州。这一提议得到了胖子的强力支持和闷油瓶的默许,于是我们哥儿仨火速收拾好行李,在村民的欢呼声中各自回了北京和杭州。

但在杭州呆了没几天,我就又感到了无聊。闷油瓶生活作息规律,每天都早早地就把我叫起来和他一起锻炼,然而锻炼完之后他就自己读书看报刷微信去了,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以至于我每天除了陪他锻炼外就只剩下吃和睡,整个人跟废了似的。

我心说不成,再这么混下去,虽然不至于坐吃山空,但太容易丧失对生活的激情。都说三十多岁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可不能随便浪费了。

如此琢磨了一番后,我决定重操旧业——写稿。

遥想当年,我还是用关根这个笔名混出过一点名堂的,后来为了专心对付那帮汪汪叫的家伙而停止供稿的时候,给我当责编的小姑娘还挺惋惜,所以对于在这方面东山再起,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打定了主意,我立刻搬出自己不知道闲置多久了的笔电,打开文档开始构思。其实我这几年的经历就已经足够戏剧化,写出来不用加修饰都能直接出版,但我实在不想去回忆那段黑历史。比起去搞那什么吹苦逼的霸道总裁成长史,我倒更想写点不太费脑子的,只图自己写个爽。然而太久没从事这样的脑力劳动,我只感觉仿佛脑洞被掏空,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写什么好。

在遭受过好几次硬着头皮开了个头却怎么都写不下去的失败后,我决定改变策略,先了解一下当下的流行趋势作为参考。于是我打开网页,随便找了个写作网点了进去,这不看不要紧,看了反而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第一篇,《十年之后,你还记得我吗》。看标题就很矫情。

第二篇,《玲珑骰子安红豆》。文绉绉的,看着犯困。

再一篇,《重生之唯一联系》……算了。

接连刷了十几篇都没能看下去后,我心累地叹了口气,深感自己已经老了,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的兴趣与审美。

正当我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闷油瓶走了进来。他刚洗完澡,整个人都还冒着热气,我盯着他胸前墨线明晰的麒麟,突然灵光一现——这不就是小说中的最佳男主吗,再加上这个图腾文身,咱可以写仙侠玄幻啊!

大概是看我的眼神一下子变了,闷油瓶疑惑地看过来,我连忙把想法和他一说,他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只点点头,算是认可,然后就走进厨房拿了两瓶牛奶出来,一瓶自己开了,一瓶递给我。

我接过张大营养师给安排的定额,对着word文档开始动工。

首先当然得写个大纲,把脑子里想到的东西记下来后面好用,不然写着写着前后出了bug就不好了。我打算写个麒麟仙君下凡降妖伏魔,因寡不敌众而身负重伤,最后失忆,被路过的公子哥捡回去,然后开始新的修仙冒险之路的故事。麒麟仙君的原型当然是闷油瓶,我就客串一下公子哥好了,王盟过来给我当家臣,胖子……能拉的都拉上,一个也别想逃。依我对他们的了解,这帮人才不会没事找这种小说看,我放心得很。

列好了大纲,我趁着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又刷刷写了三四千字,一起打包发给了我以前的编辑,想寻个路子看能不能连载,稿费倒是无所谓,纯粹为了找乐子。

没想到编辑还很激动,接连给我刷了好几个表情,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关老师你终于要复出了!”才跑去看文件,搞得我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在我靠在闷油瓶的身上陪他看电视到快要睡着的时候,QQ滴滴滴地响了起来。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状态的我一下子被吓得清醒过来,赶紧从闷油瓶的肩膀上把自己拔起来,顺手擦了擦嘴角差点滴下来的涎水,振作精神去看QQ信息。

编辑到底是专业人士,十分详细地对我的大纲和第一章给出了分析和建议,总的概括来说就是故事框架比较常规,但写得还算有趣,可以试着进行连载。对方还提出正好他们策划的新月刊上的连载作者还没有征齐,问我要不要试试。

我当然是满口答应。前几年一直处于谁都无法相信的环境,使得我直到现在都无法完全卸下戒备心,跟熟人合作总归能让我安心一些。

又和编辑就大纲聊了个把钟头,并敲定下最终版本后,我只觉得困得睁不开眼,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快十一点,早就过了我俩平时上床爱干啥干啥的时间。于是我干脆地关上电脑,和闷油瓶一起洗洗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彻底睡死过去之前,我似乎听见了叹气声。

之后几个月的日子也没太大变化,依旧是每天一早被闷油瓶叫起来早锻炼,跑两圈顺便买过菜后再一起回家。只是看店时杀时间的活动从折腾王盟变成了写稿,以及晚上可供我俩腻歪的时间缩短了些。

我对这样充实稳定的生活颇为满意,而闷油瓶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就当我满心以为能够就这么票子在手、“美人”在怀地顺利过下去的时候,我遭遇了一个重大的危机——

卡文了。

写作是个非常依赖灵感的活计,虽说职业作者可以凭借大纲和稳定更新的习惯使行文能够连续不间断,但瓶颈期总归是无法避免,更别说像我这种最近才开始复健重出江湖的了。眼看着截稿期一天天接近,文档内的字数统计数据却始终没有增加,我差点又急秃了好不容易重新长出来头发的脑袋。

更糟糕的是,我感觉闷油瓶的态度似乎变得有点奇怪。自从学会用智能手机后,他就跟黎簇那个年纪的低头族小年轻似的,没事干就掏出手机刷刷朋友圈,总算不再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但最近他坐在我旁边玩手机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抬头盯着我,等到我看回去又立刻移开,搞得我一头雾水。

一边是越来越紧迫的死线,一边是闷油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态度,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生活作息也渐渐变得紊乱,每天醒了就去摸电脑,也不出门,买菜这种事都交给了闷油瓶。然而一天也磨不出个几百字来,即便是强行挤了一些,也会因为自己看不顺眼砍掉不少。一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又糟糕不少,白天因为睡眠不足而偏头疼,晚上又失眠睡不着。我甚至开始神经质地重复去做一些事情,像是刷碗、扫地、叠衣服之类。

当我第三十七遍拿出抽屉里的袜子叠完又放回去的时候,前来探望的胖子一巴掌抽在了我脑门上,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小吴你能不能别折腾了?”

“去去去,”我不耐烦地挥手赶他,“我正愁着呢。”

胖子不仅不走,反倒一把勾过我的肩,说:“不成不成,光看你这样子胖爷都要憋坏了,你小子想过小哥的感受没有?”

我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扯上小哥?”

胖子向我投过来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你都没发现你不出门小哥他也不出门?人堂堂倒斗一哥,就为了你写这么点破书天天关在屋里,跟小媳妇儿似的,你说像话不。”

我一愣,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很久没有和闷油瓶一起出门了,他刚回来的时候我老担心他跟现实世界脱轨太严重,有事没事就爱给他讲点什么头条热搜,然后和他出去遛弯,接接地气。而我最近沉迷赶稿无法自拔,也就没有继续平时的活动,这样想来,还真是罪过。

见我不说话,胖子似乎有点急,掏出手机打开美团就给我订了两张电影票,说什么娘家人拨款给你们谈恋爱,赶紧出门瞎人狗眼去。

我知道他也是好心,就没跟他客气,关上电脑记下美团券的号码,稍微拾掇一下就去叫闷油瓶出门了。收到我的邀约,他的表情明显变得柔和了些,总算是没了前几天那种紧绷的感觉,我顿时更加愧疚,同时也松了口气,决心让稿子安静地飞一会儿去。天塌下来也拦不住老子和老子男人约会。

电影总的来说还不错,难得胖子良心发现没有选什么爱情片,而是挑了部热播的动作片,可我还是没能坚持到看完就在周公的召唤下睡到了散场。醒来的时候我正靠在闷油瓶肩上,就像我俩在家里看电视时的那样。电影最后的滚动字幕把他的脸照得黑一块白一块,但丝毫不能影响这闷油瓶子的颜值,看得我鬼迷心窍地亲了上去。

腻歪完出电影院的时候还很早,我摸着肚子说要不咱去吃点东西,闷油瓶点头应了,说出来的时候胖子告诉他这附近有家好吃的店,他带我去。

我于是乐呵呵地跟在他的身后,由他引路,我就保持一步左右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小习惯。还干着下斗的活的时候我就总是看着他的背影,以至于到后来,光是见到喇嘛庙天井里的那尊石像背影,我都能认出是他,也算是练成了一项特技。长久以来,我见到最多的就是这闷油瓶子的背影,他的背影在我这里就像是一个图腾,让我看着就倍感安心,可以说我这十年就是靠这个背影支撑下来的。真是心酸。

脑子里东想西想多了,步子也就慢了下来,等到我察觉到的时候,闷油瓶已经走出了老远。我顿时觉得一阵心慌,急急忙忙就要往前赶,却见闷油瓶回头看了过来,又一步一步往回走。那个画面实在太过琼瑶,但我还是被击中了。闷油瓶牵上来的瞬间,我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子就什么都想明白了,当即拉着他就往家里赶,一心扑上电脑继续未完成的事业。

在长达三天的生死极速和胖子无止境的嘲笑中,我总算是在死线前一小时将完稿交给了编辑,并发誓干完这一票我要是还接这种活就是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的缘故,那一期我得了榜首,尤其是写麒麟仙君跟已经得道的公子哥告别时,公子哥对麒麟仙君说的那段话,干脆被贴到了封面:

“你且放心去,不管是十年、百年还是三千年,我都在此处留一壶酒,等你慰风尘。”

嘶……怎么写完再读这么别扭,还是藏着别让闷油瓶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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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0 (Fri)

路过中庭的时候,海闻到了一阵奇特的香味。似乎是没有闻到过的花香,还带着点雨后濡湿的味道,让他那颗被上午的文学课程搅成一团的大脑终于清明了些许,可这片园区种的都是常青的树木,又是在这个时节,哪里会来花香?

这样想着,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向着那香味的源头迈去,倒也不远,只刚刚绕过中心的樱花树,便在树干后找见了,竟是个未曾见过的陌生男人,就坐在樱花树下供人休憩的长椅上,似乎是睡着了。男人纯白的发色实在罕见,海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又自觉行为太过失礼,移开了视线,准备悄声离去。男人却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瞧见海抱着书、神情纠结的样子。

“抱歉,”海条件反射地开口,“打扰到你休息了。”

“My Name Is Red.”

“……Hello,I’m Kai.”

男人笑着坐起身,手指向着海的怀中虚点了一下,海这才意识到他根本只是在念自己手上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的原名,随后便又听见他用标准的日语说:“至于我的名字——霜月隼,叫我隼就可以了。”海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实在猜不透对方到底是何意思,他最先说的那句话和对方的回答有关系吗?

而对方并不给他进一步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带着满面意味深长的笑容,径自拽着他带自己参观起校园。那头亮眼的白发为他们迎来了相当高的回头率,海一面用微笑应对过相熟的朋友投来的好奇目光,一面忍不住打量起走在自己前面那人,从后面看正好可以瞧见他后脑勺上的发旋、虽然宽阔但不够健壮的肩,以及线条好看的脖颈——若有似无的花香就是从那附近传出的。

海突然意识到了花香的正体,难以置信地停下了脚步,“你是Omega?”他语速极快,险些咬了舌头。

“终于发现了啊,海,”白发的男人笑出了声,熟稔又亲昵地念着他的名字,柔软的发丝随着肩部的耸动而颤抖似三月枝头被微风惊扰的春花,“会介意吗?”

海摇摇头,“只是有点吃惊。”

“毕竟男性Omega很少嘛。”

“倒也不是……”海看着他侧过头,好整以暇地等待自己的下文,仿佛他们对话的中心并非他本人,出乎他的意料正是这份态度,从他们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相识对话起,这个人便一直是如此坦诚得过分的态度,明明不过是初次见面,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难以捉摸,但也不惹人讨厌,反而有种天然的默契感,因此海没有拒绝他共饮下午茶的邀请,也就失去了彻底远离这个麻烦精的唯一机会。

享用下午茶的地点由隼倾情推荐。海发誓自己从来不知道学校边上的小巷里居然还有这么一间咖啡店——明明他才是已经在这里就读了两年的那一个,店内装潢典雅而不花哨,作为招牌的特大号芭菲堪称一绝,海特意从柜台上拿走了一份宣传单,打算以后课余常来。事实上他在后来确实也成为了那里的常客,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和隼一起,任茶香混合着店内松饼的香味,还有隼身上散发的淡雅的、挥之不去的花香,填充满午后光阴的每一寸罅隙。

“喂——海——”一双手从眼前一晃而过,海总算回了神,抬眼便瞧见了那张方才在自己脑海中闪过无数次的脸,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模一样。隼托着下巴,将手里的体温计递给他,“量好啦。”接过还带着体温和淡淡香味的体温计,海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37.6℃,还是有些低烧。他习惯性地蹙起眉,替因为忘带抑制剂又不巧碰上发情期而只能老实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隼盖好被子,认真地思考起是否应该去拿个口罩戴上,用以预防自己被空气中过浓的信息素篡改了呼吸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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